历史理性哲学视角下大学理念之构筑

2022-03-16 09:09:55 | 浏览次数:

摘 要:哲学是各种文化形态生长的土壤,同样也是大学理念的生长根基。本文首先主要从历史理性的哲学实质、个性特色两个方面来述说何为历史理性,其次进一步从可能性与必要性的角度解释历史理性何以可能适应大学理念,最后总结概括历史理性哲学视角下的大学理念何以构筑。

关键词:历史理性、大学理念、哲学视角

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教育哲学家杜威指出:“教育是哲学的实验室,哲学是教育的一般性指导原理。”[1]可见,哲学是各种文化形态生长的土壤,是其根基所在,同样是大学理念的一般性指导原理和理论基础。21世纪,高等教育面临着诸多“理念危机”:大学理念的黯淡、大学观念的落后、大学精神的失落、大学形象的扭转、大学目标的混乱等等。处在新时代的人需要有新的哲学的表现自己,旧日的传统理论当然要被否定、被扬弃。因此,重塑大学理念已是个迫不及待需要解决的时代课题。历史和现实警示我们:只有真正站在适当的哲学高度重新审视、定位、匡正大学理念,对其作出理论的抽象和形象的表征,才能对新时期的大学理念有一个高屋建瓴式的把握,这也是历史和现实赋予高等教育哲学的神圣使命。

一、何为历史理性

1、历史理性之哲学实质

康德在《历史理性批判文集》中指出:“人类的行为,却正如任何别的自然事件一样,总在为普遍的自然律所决定。”[2]也就是说,人类的历史是有规律可循的,是可感知的,而且完全被某种规律决定着,他的目的也就是要挖掘出这种规律。现阶段,我们用历史理性的视角去审视大学理念,这究竟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视角?一言以蔽之,历史理性的哲学实质就是将普遍原理转换为多样、具体、丰富的实践表达式。具体来说,它包涵一个总论和六个分支。

一个总论:历史的唯物辩证法。历史理性首先改变了提问方式,不是关注既定态的问题,而是关注在实践基础上有目的有意义的生成态或可能态问题,是保持自身基础上的一次超越。因此,历史的唯物辩证法是渗透历史理性的一条主线、一个总论,是在实践基础上实现历史本体论、历史认识论和历史方法论的统一。如历史理性要追问的是“生命论”或“大学的可能世界”何以可能?如何实现?有现实的基础吗?等一系列的问题。

六个分支:一是真实性的历史活动的主体。马克思说:“只要你们把自己当成他们本身历史的剧中人物和剧作者,你们就是迂回曲折地回到了真正的出发点。”[3]现实中的人是“社会中人”和“历史中人”的合一,是“历史的生成”与“人的生成”的合一。二是功能论的认识和思维方式。功能性思维方式反对从任何预设的前提出发,要求从生成和联系出发思考事物的存在和发展。在这一层面上,历史理性由提问存在是什么问题改变为存在的意义问题、合理性问题,发掘事物的深层涵义。三是博弈论的动力机制。博弈论从本质上讲是一种游戏理论,在给定游戏的特定规则下,游戏参与人要想赢得游戏就必须对其他参与人的心理和可能采取的行动进行反复揣测,并据此决定和调整自己的行为。种博弈逻辑表明,各个利益主体和不同的权力之间的矛盾冲突与博弈,各个主体、各方力量以各异的尺度作用于一切对象,共同构成“历史发展的合力”。四是二元性的张力活动。邓晓芒在《哲学十四讲》提到,辩证逻辑是自由逻辑又是生命逻辑,已经超越了形式逻辑那样一种外在的规范,是立足于自由生命的一種体验或者内心的感悟。[4]因此,两级的对立与统一是激发活动的深层结构不断自我构造、不断发展的根源。五是整体论的文化形态。历史理性认为,文化整体论就是大学的生活世界,大学就是在整体论的文化中的“化人”和“人化”。六是过程论的发展与未来的不确定性。正如学者段德智所说,“人的主体性的未来之维并不是某种僵硬的、固定不变的东西,既不是任何一个确定不变的偶数,也不是任何一个确定不变的社会模式。”[6]因此,历史理性就是要敢于“竞争”善于转化。

3、历史理性之特色

1)历史理性的时间维度与空间维度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主体,从不同的角度看去事物,就会呈现不同的气象。如果我们从‘共时性’的角度审视他,我们就会发现它是一个由多重因素、多个层面、多层关系的交织而成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然而,我们从‘历时性’的角度来审视他,我们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在他所创造的历史运动中自身也生生不已的日久弥新的无限生成过程。这说明人类从时间和空间维度来看也就是主体或人类本性不断生成和变化的历史。从时间维度来看,由于不同大学理念在历史性发展所形成的张力而导致在层次和形式上的各有千秋。从空间维度来看,不同大学理念的相互影响而生成的独特个性。

2)合目的性和合规律性的统一

历史理性即历史与理性的统一,实质上是理性发展逻辑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统一。康德在《历史理性批判文集》使用“大自然”的概念,是强调历史过程中显示出来的合目的性。虽然历史是追求者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但是它同样存在着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虽然理性是历史中活动者的人的精神存在,但是它是理性发展逻辑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统一。历史理性的视角要求大学实现合目的性和和规律性的统一,既符合大学的教育目的,也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

二、历史理性何以可能适应大学理念

持认识论哲学的人强调大学“是一个传递深奥的知识,分析批判现存的知识,并探索新的学问领域的社会机构”。[7]然而,单纯以认识论为基础的大学理念不能满足社会发展;持政治论哲学的人认为,大学是社会的产物,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在社会中扮演重要角色,大学必须承担为国家、为社会服务的责任,必须与国家、社会的需要相适应。过分追求大学的社会价值必然导致大学的政治化,从而带来“学术的贬值”。持生命轮哲学的人认为,大学理念必须基于人本论的视角构建大学理念,以人为本,认为教育起源于人这种特殊生命的活动,高等教育是这活力的进一步升腾的上扬。然而,人本论的哲学是不完善的,生命的精神创造活动有一定的时空限制,不同的实践主体既有共性,更有丰富的个性和多样化的表达,而抽象的一般化表达式不足以凸显实践主体的丰富个性。

三、从历史本体论到历史认识论,是思辨的历史哲学与分析的历史哲学的分水岭,也意味着历史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向。与思辨的历史哲学相比,分析的历史哲学认为,人们是通过历史知识去认识历史的,因此,要理解历史,首先要分析和理解历史知识、历史认识的本性。然而,人作为历史的主体,历史是人的创造与实践的本体论。因此,“历史理性的绽放”给了我们以研究“大学的可能世界”何以可能的契机。历史理性哲学视角下大学理念何以构筑

1、大学的可能世界:大学理念的本土化与特色化

人们通常认为,本土化就是要用全人类通用的方法,人类知识共同积累的那些方法去研究本身自己的问题,然后还要走向世界。而在全球化的时代,我国的大学理念该如何坚持自己的本土化问题已是当前值得关注的问题。大学的国际化与本土化结合是大学发展的大趋势。因此,大学理念应走国际化与本土化相结合的道路。如何结合?这就得注重和谐统一,不走极端,注重人文与科技的统一,注重天人合一。创建世界知名的高水平大学,一所高校具有明确的发展特色,对学校准确定位、发展目标至关重要,不仅能形成一定的优势和竞争力,而且也是学校发展的根本动力和不竭动力。每一所大学应根据自身条件,努力建设好特色学科、优势学科,而不应该一味追求“高全大”,关键在于有特色,并把特色发挥到极致。世界一流大学如加州理工學院、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和普林斯顿大学奉行“小即美”的信条,走的是一条“小而精”的特色化发展之路。

2、大学的核心价值体系:理智的善、制度的善、社会的善

学生在大学里不仅要学习知识,而且要从教师的教诲中学习研究事物的态度,培养影响其一生的科学思维方式。历史理性下的大学理念强调的是,大学保存、传递、创造应用高深知识,追求真理,其魅力不仅在于保存于传递知识,更在于交给学生思维的方法,交给人类以道德和智慧使学生走向智慧与光明的前景。大学是人才的摇篮,也是人类智慧的摇篮。

在日益激烈的全球经济竞争中,大学教育面临着市场化、产业化等的危险,急功近利,金钱万能,大学教育的功利导向、市场导向愈演愈烈。大学是一个学术机构,以学术为根基、探求高深学术、服务人类为目的。因此,大学在履行对社会的学术责任时,也享有学术自由的权利。大学的学术权力与学术自由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任何一边的失颇,都不利于大学繁荣。

大学固然需要象牙塔的精神,但不能仅仅躲在象牙塔里面而社会问题置之度外,作为社会的一个子系统,大学必须主动的适应时代的发展,超越象牙塔,满足社会的需要,是现代大学的一项重要使命。大学是“国中之国”,既然在“国中”,大学就不能逃脱对社会应尽的责任,与此同时,要努力实现大学与社会的互动和双赢。大学通过服务社会获得荣誉和一定的包括财富在内的社会资源,社会通过大学提供的服务而加速发展和更趋繁荣。

3、大学的教育目的:自由教育与专业教育、目的与手段的统一

康德认为,“人是目的”。张楚廷认为,教育是第一问,是人是什么?其次才是教育是什么?而马克思认为,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综合。任何人都不能脱离一定的社会关系,脱离了社会关系就失去了人的本质。在社会关系中,本人是目的,他人是手段,相反,他人是目的,本人就必然是手段,人是目的和手段的统一。融入历史理性的大学教育目的,认为人既是目的也是手段,人是专业理性的人也是全面发展的人,人是自由教育与专业教育的结合。大学教育目的是大学教育哲学当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它回答的是教育是干什么的问题。大学教育目的是教育活动的出发点的归宿,它不仅影响到教育者和受教育者本人,而且影响到整个学校和社会教育的发展。大学教育目的,不仅关注的人类生存、发展、享受工具的价值的合理性,还注重探讨与人类生存、发展、享受有关的目的性价值与意义,其核心是以人为本,强调人的价值和尊严,重视对人类处境的终极关怀,故而,是目的与手段的统一。(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学)

参考文献:

[1] JOHN DEWEY.Democracy and Education:An Intro-duction to the Philosophy of Education[M].New York:The Macmillan Company,1937.24.

[2] 康德:历史理性批判文集[M],何兆武译,商务出版社,1991,1.

[3] 马克思:《哲学的贫困》,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149.

[4] 邓晓芒:哲学史方法论十四讲[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8:143.

[5] 何萍,《论卡西尔的符号形式哲学》[J].学海.2010(04).

[6] 段德智,主体生成论对主体死亡论之超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7.

[7] 〈美〉亨利·埃兹科维茨、〈荷〉劳埃特·雷德斯多夫编·夏道源等泽·《大学与全球知识经济》·江西教育出版社,1999:1.

[8] [美]约翰·S·布鲁贝克著,王承绪主编:《高等教育哲学》,浙江:浙江教育出版社,198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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