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这个大磁场

2022-05-09 10:25:02 | 浏览次数:

朋友,其中一个花二十万法郎买了一幅名画家的作品回来,但那幅画却是空白的,三人于是围绕画作开始了有趣的议论……在他看来,戏剧即使能够达到“荡涤心灵、拯救灵魂”的目的,那也是附带产物,艺术家在创作之前并不抱有“感动期待”,只是自得其乐地表达而已。

如今,国内创作者也开始渐渐领受戏剧的本意。一系列经典剧本的引进、由国内演员担纲主演,无疑也成了影视明星乐于与之“强强结合”的重要动因。

与神对话,奢简由人

而世界各地那些知名的剧院,也叫人心向往之。

在距离雅典150公里的帕那索斯深山里,德尔菲圆形剧场已经静静伫立了2000多年。这里曾被古希腊人视为“地球的肚脐”,传说宙斯断定此地乃地球中心,立圆石为记。如今德尔菲剧场依然有各种戏剧上演,最多可同时容纳5000人观赏。在这曾经用来举行“神谕仪式”的地方演戏看戏,无异于“与神对话”。

泰晤士河南岸的莎士比亚环球剧院,也因为见证了16、17世纪英国戏剧的黄金时期而成为戏迷们的朝圣之地。当年,伦敦西区戏剧中心尚未形成,许多“草台班子”只能在街头巷尾或酒吧咖啡馆流动演出,多亏了莎士比亚,话剧才找到了它的拥趸,开始在固定场所演出。

有了固定舞台的戏剧,又开始愁于“舞台框”的束缚。于是这些年来,我们不断在有限的舞台上看到无限延展的尝试。有些尝试写实——音乐剧《阿依达》动用不少雄狮猛兽,上海青年话剧团的话剧《商鞅》,也曾把大量秦俑、铜车马搬进首都剧场,烘托身临其境的氛围。有些更注重写意——雷佳音回忆波兰华沙国家话剧院的《驯悍记》和加拿大民间剧团的形体喜剧《短打契诃夫》,布景都极为简单,只有几把椅子,演得非常松弛,却令人印象深刻。以色列导演也曾在话剧《安魂曲》中用一个铁丝编织的马头表现马车,深得中国传统戏剧“遗形得似”的精髓,简而不陋。

还有些剧目选择剑走偏锋。话剧导演杭程回忆林兆华导演的话剧《故事新编》(鲁迅小说改编),戏就在一个老厂房的煤堆边上演,“前面有三台制煤机,旁边是八台架着烟囱的大火炉子,炉子里烤着白薯,脚下是七十吨煤……看完戏,鼻子、耳朵里都是黑的,灰头土脸的一身煤灰”。还有2009年英国爱登堡戏剧节上的先锋艺术家们,献上一出戏叫《孤儿》,就在桥墩里演,没有照明,只有小型发电机,演员们一边演戏,一边蹬自行车来发电。更极端的戏甚至拿个黑盒子就能当舞台:“观众躲在一个黑盒子里,盒子外面有七八个演员通过盒子上的三扇窗户向里面的观众表演,一场表演只能安排一个观众观看”,整个观演关系都被颠倒。

“这样的‘环境戏剧’或者说‘气氛戏剧’,欧美国家早在上世纪40年代已经开始尝试。” 野芒坦言,“改变的不仅是戏剧演出的地点,更多是加入了观众与演员的互动。譬如一场戏在车间里演出,内容是关于一个妻子忍受不了丈夫的对待而酗酒、抽烟……就在她准备动刀子的一刻,边上观众会喊:‘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以我本人的亲身经验来讲……’总之,观众的反应,会影响故事的走向。”

在被野芒誉为“中国第二次文艺复兴时期”的上世纪80年代末,他自己也曾参与过此类探索:在知青题材话剧《明日就要出山》里,上海话剧中心的户外草坪成了露天演出场地,第一幕戏就是“生产队开大会”,观众们散见于草坪各处,或站或坐。演员走动到哪里,他们也跟到哪里,间或回答几个剧中抛出的问题。

这样的主动型审美,对于习惯被动接受的观众而言,并不成熟。就连演员自己,演着演着也会回到传统的表达方式:“哪里观众多,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哪里聚集”,野芒笑着承认,“即使在欧美,这样的戏剧模式也不成为主流。”

然而这也正是话剧的无穷魅力之一:任何空间,都能成为舞台。和一成不变的“大银幕”相比,形式多变的“小剧场”,无疑更叫人迷恋。在这里,艺人的自由度和创造力,被更大限度地保存下来,只等帷幕拉开的那一刻,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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